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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念•陌生人
最近忽然思念起一位陌生人,在這幾天下班的時候。
我和她的相遇大概在兩、三個月前,就在我公司附近的路上。
起初只是為了擠過店家與攤販之間的狹小通道,不經意的與她側身相撞,
而相互瞄了一眼。在擁擠的騎樓下,其實常會發生這樣的小衝突,
所以當時也就沒太在意。
隔天,我們又相逢在相似擁擠的騎樓下,但這次彼此卻都保持一定的距離,
且只是匆匆一瞥,就各自消失在人群之中。
又過幾天,在下班回家的路上,我們居然擠在同一班公車裡!
同在中山捷運站下車,又分別擠入往新店的捷運同一車廂。
車程中,我們的目光偶爾相遇,似乎都為這樣的巧合驚異著。
她的個子很高、鼻子很挺,雙眼不知是不是因為近視的關係,總是迷濛著。
有次在公車裡,她剛巧接起手機,輕柔婉約的聲音讓我多了一個對她的印象。
之後,我們偶爾會在中午用餐時分相遇於路上,或是在回家的捷運站月台上碰面,
但都僅止於此,並沒有更進一步的互動。
接下來,因為我常加班,所以下班的時間就變得極不固定。
和這位陌生人的相遇也就隨之消逝,完全失去了蹤跡。
其實,每天循著同樣的路線、同樣的時間、往返同樣的距離,
是很容易與同樣的一些人時常相遇,久而久之就形成一種印象。
即使不認識,但在川流的人群中,依然會立即辨認出這幾張熟悉
的面孔。「真不知道與這些人前世今生的關係是什麼?」
思念似乎沒有理由,也不需要特定的對象。
回憶起來,從小到大常常會不經意的與一些陌生人,
共同經歷過生命中的一小片段。
即使沒有任何進一步的交集,也夠讓當時的生活增添許多莫名的期待。
(當然,基本上這些陌生人要善良,沒有敵意。否則印象是會很差的,甚至遠遠見到就想落跑!)經驗雖然短暫,也可能很快就淡忘,甚至再也記不起曾經遇見過的這些陌生人。但若思念起曾經這段光景,還是會像忽然聽到一首熟悉的老歌,不自主地將往日凌亂堆疊的記憶,層層翻開。
「嗨!好久不見,陌生人。」
不知道下次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,再與她不期而遇?
遇見了,是不是依然只是無語凝視呢?
大蝸牛
2005/12/26
聖誕節隨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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